他缓缓站起来,环顾了下这学堂,“到底是读书人的地盘,的确是不一般,处处都能够看到一股书香名气。苏秋禾,你很走运,能遇到这么一位百般呵护你的恩师。否则今夜找上门的,可就不只是我左天河了。”
朝服男子说着,忽然化作一道流光,消失在漫漫长夜之中。
“恭送左大人。”苏秋禾起身作揖道。
他独自在学堂里枯站了一炷香的功夫,直到一位身着蓝袍的中年道士从孔子像身后走出,苏秋禾脸上的神情这才缓和许多。
“这左天河,好大的官威。问罪就问罪嘛,还扯这么多大道理,敢和这些人打交道的,也就只有你们读书人了。”中年捏起第三杯香茗,慢慢品尝了一口。
“徐道长说笑了。”苏秋禾有些哭笑地摇头,“若不是恩师在长安已经帮苏某打点好了关系,得到圣人的宽恕,如今我也不可能有机会和道长在此夜品香茗。”
“哈哈。”徐真笑了笑,“到底是教书的,说话就是这般实在。不过我说苏先生,你这么做真的合适吗?那小子能受得了这么大的机缘,你就不怕上边那些人来日兴师动众跑来平海找你麻烦?这仙缘线,可不是闹着玩的,别到时候把你这个牵线的人,也给连累,你这会可是泥菩萨过河,自身难保。”
“他灵根具废,命数早已超脱五行之外。至于这受不受得了,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。我苏秋禾没别的好处,就是重情义。我既然答应要保他一世平安,至少在这百年内,他绝不会有事。”
“既然苏先生你都这么说了,那贫道我也就不好再多嘴。”中年道长叹了叹气道,“这小子也是命苦,什么都没干,就被人敲碎了长命锁。”
“机缘,哪是这么容易就能拿到手的?”苏秋禾无奈地说,“我赠与他那本书,没要了他的命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,至于长命锁,日后再说吧。”